大家下午好，首先对上午获奖者表示祝贺。这几年关注了一些新经济的发展问题，所以我写了四五篇文章，我今天下午从每一篇里面提出一个问题讲四个问题。

    第一，数字信息化生产力是一个新的生产力。网络信息发展从技术上看已经经过了三代，第一代就是那一种计算机和亚终端技术形态，第二代就是个人计算机终端连接的这一种信息平台，第三代就是现在接触到的移动互联、大数据、云计算这样一种信息技术。其实数字信息化新经济是在第一代数字信息技术的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这一种发展起来的生产力有三种特征。一是它的全覆盖，现在一切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都可以数据化，所以整个世界就变成了数据的海洋。这是一个特征，而工业农业经济都局限在自己的部门。二是数据信息资源可以无限复制，可以低成本地复制，而且可以非排他性地使用，所以它就变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资源，每一批数据里面都包含着没有开发出来的价值。三是和工业经济比较，工业经济是一种大规模、集中化、同质性的经济，而数字信息经过是小规模、分散化、异质性，正好是相反的，也正因为新的生产力也必然产生与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出来，所以它形成了一个新的经济方式。

    第二，从所有权中心论到使用权中心论。关于产权理论有各种各样的权能，所有权、拥有权、占有权、决策权、组织权、使用权、收益权各种各样的分类，但是如果我们把它归一下类简单来看，所有权、拥有权、占有权可以说是解决归属问题，控制权比较复杂，有对所有权的控制、对决策权的控制、对收益权的控制，但是使用权相应清楚，所以我想围绕着所有权和使用权的关系来讨论这个关系。所有权和使用权的分离是相对古老的现象，在农业经济中间，主要就是所有权和使用权的制度，地主有所有权，佃户有使用权，租金就是使用权的价值，还有两种不同的竞价方式。随着进一步发展出现了永佃制，使用权的独立性有了加强。但是在那个情况之下使用权的独立性仍然受两个方面限制：一是使用权是一种实物资产的使用权，比如土地使用权。二是使用权仍然没有摆脱对于所有权的依附关系，所以它在社会经济生活中间还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到了工业经济时代两权分离有了进一步发展，那就是出现了委托代理关系，所有把决策权让渡给代理人，由代理人来决策。所以这样两权分离有了进一步发展，以至于到30年代出现了一本著作《公司制度和私有财产》来讨论这个问题。在这个基础上经历了经济学家多少年的讨论和研究，看到这个理论有了进一步发展，出现了很多比如说委托代理理论、交易费用经济学、代理理论、不完全合约理论都是从此启动发展起来的，但是这一系列的理论都是以所有权中心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所有权是它的一个基准东西，但是可以看到当数字和信息资源发展起来的时候，由于它的无限可复制和它的非排他性的使用，在这个情况之下所有权就逐渐淡化了，有没有所有权关系不大，而关键是你能否使用，使用的效率如何。这才可以看到随着这样的发展以后，可以在现在的平台和APP之间的分工和商业模式出现的，就是有没有并不重要，而能够有效地使用才是重要的。由所有权中心向使用权中心来转化，这样所有权的独立性就进一步加强了，实现了所有权和使用权的最终的分离。这个分离为什么能够成为这个样子？现在是数字信息资源而不是实物资源，所以首先避免了实物资源的限制，其次数据资源可以随意取用，自由地使用，所以也去掉了另外的限制。既然使用权这么重要，APP成为社会经济生活中间一个最活跃、最有效的因素，所以在整个经济发展中间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因而在新经济的发展之下，从所有权中心转向使用权中心。如果从使用权角度来观察一系列的问题，大家可以看到会发现原来的理论有些解释不了，也可以发现很多新的问题，所以我想理论上的区别恐怕同你观察问题的角度有着很大的不同，这样一个转变也就会提出一系列新的问题来让我们思考。

    第三，新经济下面组织结构和制度安排的变化。也正因为数字信息资源可以无限复制、可以非排他性使用，因而可以看到在这个互联网发展之下，时间和空间的条件就变化了，时间缩短了，空间缩小了，整个地球变成一个地球村。所以在移动互联情况之下看到我们的一切所有行为、一切特征都可以变成一个信息。所以移动互联好像一个大的复印机把这些东西都可以复印起来，而且又是一个不断流淌的河流，把这些信息全部拖在河流里面不断地变化和流动，这样可以看看一个不断流动的东西就会产生无限的可能，当一个资源变得边际成本几乎为零的时候一切事情都会翻转，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就使得制度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正因为制度环境变化了，组织结构和制度安排也发生了变化。制度结构从制度经济学上来说叫做制度的铁三角，一是权利，二是交易，三是合约。这三个东西也都发生了相应的变化。比如说权利，有财产权、决策权，在传统的所有权中心论情况之下，所有权和决策权，也可以把决策权让渡形成委托代理关系，但是这种授权我们看到它是有着很大的局限性，但是在数字信息资源情况下可以看到，使用权没有委托代理，所有权是封闭排他性的安排。正因为这种安排它的状况就从财产权这个角度来看，可以看到传统理论里面研究一系列问题都是要设计一个什么样的合约保证能够实现保证代理人能够实现委托人的目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看到的情况过去的理论都在研究这样一系列的问题，现在这个问题就变了。既然没有委托代理的问题，信息不对称问题解决了，所谓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也解决了，这是很重要的。合约，不完全合约，合约问题最重要是信息问题，市场是解决分散信息很重要的制度安排，但是它又不能完全解决分散信息不对称的问题。比如说考试的市场、就业的市场、婚姻市场，以至于器官移植的市场，那是一个配对的市场，价格不一定能够起到作用，而且货币甚至是令人讨厌的。这个时候需要几种信息，所以这也是现在新经济出现以后。比如说器官移植有很多条件，不光有血型、排异，不光有这些器官才行，还需要这些东西匹配，需要把两方面信息集中起来才能进行交易。交易的变化可以有政治的交易和经济的交易，经济的交易所有权的交易，一个是权卖，一个是委托代理，委托代理就相应复杂了，使用权的交易也是不完全地卖，但是这种不完全和那个不完全又有着很大的不同。

    第四，关于经济学从简单到复杂的发展。从现在的网络情况来看，经济包含了经济学的两个要素：一是主体，二是行为；一个是要素或者是连接；还有一个用网络的语言来说就是节点和边，用量子力学的话说就是波粒二量性。对这两个东西不同的理解和安排形成了三大方法论：主体论、关系论和结构论。主流经济学实际上是简单经济学的分析范式，因为它是以理性论的同质性假定和抽象主体论作为它的方法论，它研究是同质性的事物量的关系，实际上没有关系问题的分析，把人也变成了一个物，名义上研究人与物的关系，实际上变成研究物与物的关系，实际上它是一个简单性范式。奥地利经济学可以说是半复杂性经济学的范式，奥地利经济学是以人的行为作为它的假定，这对行为和理性完全不一样，它是可变的，是状态依存的。奥海谈论了很多复杂经济学的问题，比如说他的资本结构论问题、企业家精神问题、市场发现功能问题、他的知识物质论问题、自由拓展秩序问题，这些都是复杂性问题，他问了很多。但是奥海有缺陷，主体是实的，是第一性的，关系是第二性的，并没有对关系做深入讨论，他把一切问题归结到主体上去来解决，但是这样的问题并不能这样归结。奥海在讨论复杂性经济学问题的时候，往这方面讲有道理，往实际上面问题很大。网络经济学是复杂的经济性，方法论是把节点和边合起来进行讨论问题，不光解决复杂性的现象，而且解决了知性量化问题，这是经济学中的难题，而网络结构经济学可以通过结构化方法解决这样一个问题。

    谢谢大家！

   （本文为速记实录，未经演讲者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