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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高质量发展与金融体系建设
很高兴回到母校,特别是参与张培刚基金会的活动,张老师也是我的老师,当时学微观经济学也是他教我们的,所以每次我们这样的活动都非常积极参与,也借此表达对张老的敬意。
我今天给大家分享的题目是讲高质量发展与金融体系建设。这个可能跟前面几位不完全一样,大家讲双循环讲得比较多,我还是回到高质量发展的五大发展理念来讲金融体系建设。五大发展理念和双循环其实是一个有机的一体,理念是讲我们要发展的目标,一个方向,双循环更多是一个战略性的考虑、是一个手段这是相辅相成的。今天我将从五大发展理念出发,讲一下在这一理念下我们需要什么样的金融体系。
五大发展理念:创新、开放、协调、绿色、共享,大家都非常清晰。按照我的理解,首先,创新是创新驱动创新网络创新生态;其次,就是开放,中国的开放促改革、双向开放,现在更加高层次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开放理念。创新和开放在传统发展经济学里已经讲了很多,但是可以看出来这两个理念其实也有新意,基于我们自己的发展经验,我们凝练出来这两个理念,比如人类命运共同体,开放促改革,这些都是新的理念。接下来是协调,协调是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的理念。我对照了西方的发展经济学好像没有一个这样的直接对应的概念,协调在中国语境下更多强调政府的协调。政府的手在协调,包括地区之间不平衡、产业之间的协调问题,这是完全创新的发展经济学的理念。然后是绿色,绿色就是可持续发展,西方理论中也有,但是我们这个理念应该是超越了简单的可持续发展理念。习主席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本身它不是一个手段,本身就是一个目的。最后是共享,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最后这个理念。西方经济学有包容性增长,但是我们共享理念更多以人民为中心,发展目标就是为了人民,跟资本主义发展理念很不一样,重新对公平与效率。从五大发展理念,首先对发展经济学有很大的指向作用。
如果我们同意五大发展理念是很重要的,是将来50年、100年都要坚持的发展理念就需要相匹配的金融体系。因为任何一件事情做了都需要资金在背后驱动,如果没有这个就是空谈。基于这几个理念,首先是创新金融的理念,创新金融体系,要大力发展创新的金融体系,创新金融体系更多讲需要更多直接融资、股权投资、长期资金,现在中国资本市场也在沿着这条路在走大力发展直接融资,科创板等等,也鼓励长期资金进入到这样一个市场里面去。这也是传统的经济学里头都有的。我比较想强调,我们不要忽视其他的金融工具、金融创新作用。比如说债券,一般债券对创新没有实质性推动,但是债券做一些创新,可转换债,这里面有创新,先给你债,做好了以后变成参与股权,所以它是债转股概念。银行传统上大家觉得对创新没有直接推动作用,但是现在正在探讨的是投资公司投贷联动的实验,也就是说银行的作用和投资公司作用要结合起来推动创新,银行因为风险原因不愿意投资中小项目,跟投资结合这里头就有很大的文章可做。有一个成功案例美国的硅谷银行就是采取这种方式,在中国以银行体系为主的金融体系,在目前的情况下还是要充分利用银行的作用。保险的作用,保险大家一般觉得跟创新没有直接关系,但实际上对创新者的保险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创新是有风险,如果创新失败了怎么办,大家担心失业了怎么办,在短期保险设计上完全可以帮助创新者规避这样的风险。再就是保险+股权,一方面给你保险,创新成功以后我可以拿到一部分股权,这些金融的创新可以推动科技和其他方面的创新。最后在发展经济学里头应该是没有强调得很少政府的作用,政府在金融手段怎么扶持创新,已经看到政府在创新基础设施方面的融资、共性的平台、结构化融资,政府财政融资转为金融支持,通过结构化设计来推动。这几块是西方金融学里头是非常少,是我们可以思考和推动的。
关于开放金融,中国整个金融体系都是中国改革开放出来的,在开放之前也没有货币政策、也没有中央银行,这个是毫无疑问很清楚的。金融体系本身的开放也是非常重要的,这里我认为资本项目和人民币国际化是很重要的。现在在双循环理念下新格局下,其实它的作用也是非常重要的。另外金融体系的开放还有一个双向开放,目前来说对国外的金融开展现在是在更高层次的开放,很多金融机构股权上已经全部放开了,引入的力度是非常大的。还有对内开放的问题,对自己内部的民营资本还有其他的机会要开放。最后,我们这个开放不光是为了我们自己服务,我们自己的金融体系开放要为我们走出去服务,也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因为这是五大发展理念,金融的开放怎样助力经济开放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议题。
协调金融,协调金融从来没有人提过,我是第一个提出这个概念,这也是相应协调发展理念。在西方市场经济学里头没有很清晰这个概念,因为产业之间不平衡区域之间不平衡不太考虑,是市场就可以了。但是我们要考虑,我们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协调金融是什么概念,一是金融体系要为协调发展去服务,区域的发展银行或者是区域发展基金很重要,它能够帮助中西部、中东部的差距怎样通过发展型的银行和基金来解决。二是产业基金,因为产业之间有不平衡,有很多产业基金来帮助我们解决,现在很多芯片的卡脖子问题,产业基金能帮助解决这个问题。还有一个很有趣的,我们的货币政策可以用来达到一些结构性目的,比如说扶贫等等。基于此,我们提出结构性货币。另外中国金融政策很重要,因为在西方里头更多是讲金融监管,我们还讲金融政策,这些金融政策怎样跟产业政策创新政策结合,这些都是属于协调金融方面。
绿色金融我们已经很先进了,有绿色贷款、绿色保险,碳排放交易,绿色投资。在绿色金融领域方面,为什么金融机构做绿色金融,有什么好处,除了政府做监管等等,从内生有什么好处,这也值得研究。实际上金融机构做绿色金融的服务对它自身是有好处的,发绿色贷款的风险比较少,作为有社会责任的企业总体来说是相对比较好的企业。
共享金融,共享金融服务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最主要体现在这方面。这个概念现在其实在西方经济学里面叫普惠金融,但是普惠金融是有一个矛盾性的东西,怎么样又普又惠。因为金融是担心风险的,不可能中小企业或者相对低收入群体风险是比较大的,怎样在风险控制情况下又达到普惠,本身在金融学里头是有矛盾的。但实际上现在金融科技手段、数字化手段能够帮助解决这个问题。
最后,今天还是要特别考虑国家安全背景下面金融体系建设。现在学习西方金融体系是没有这方面考虑,整个金融体系没有考虑国家安全问题,跟传统系统性风险是不一样的概念。金融服务怎么服务国家战略、国家安全是一个新的课题,国家安全与金融风险是不一样的概念,国家安全是没有一个传统可以估算风险,是在统计学和经济学很难分析的东西,但是很多事情可以在金融体系帮助中国应对可能出现的国家安全风险。应对金融战方面,汇率、香港、中概股等等方面是很重要的。另外是主动出击,人民币国际化、数字货币、对外投资分散化、人民币结算系统,针对这些国家的安全问题去思考金融体系。
总体来说这是我今天跟大家分享的东西。谢谢大家!
(本文为速记实录,未经演讲者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