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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曙松:全球收入差距演变及其政策影响
目前全球对于收入差距的关注迅速提升,从政策角度来看,很多问题跟收入差距是直接相关的,比如说对于美国的大选。其实无论是哪一位政治家当选,他无非就是在收入差距拉大的背景下怎么去采取相应政策举措去校正。如果不能实现这个目标,经济基本面没有缓解,估计现有的经济政策也不会出现大的变化。昨天华尔街又大幅下跌,纽约美联储希望形成市场通胀的预期,这么一个金融政策的目标其实也和收入差距这个问题息息相关。如果说你在大规模的量化宽松刺激下收入差距还在扩大,那你很难形成通胀预期,因为资产收益大部分归结到1%的这一部分人,那依然还是比较严重的通缩。
《21世纪资本论》比较早提出了这个问题,大致逻辑框架非常简单。一个核心的基本概念就是资本收入比。里面有三个重要结论。一是资本收益率和经济增长率的微小差异,对于财富和收入分配的不公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当资本收益高于经济回报增长,在长期积累中收入差距就会不断出现。二是发达国家的贫富差距从历史的实践考察周期看还是会继续扩大。三是解决方法。解决方法不是特朗普搞的贸易摩擦,也不是拜登高税率,还是要通过对教育和知识扩散的投入来促进经济增长。
在《21世纪资本论》的研究里面最积极的建议是很难实施的,有点效果的就是增收、免进资本税,把资本高的部分收一部分。这个基本逻辑架构对于我们分析很多经济政策提供了一个很强的政策解释。《21世纪资本论》在分析里面披露,21世纪全球的资本收入比在继续提高,资本的回报水平在继续提高,全球资本收入比继续提高的过程中到21世纪末可能接近7倍。
从这个图表可以看出来,2010年初期,在多数欧洲国家尤其是法国、德国、英国和意大利,最富裕的前10%占有国民财富的差不多60%。还有一个让大家很意外的统计数据,在这么发达的经济体里面,有差不多半数人口几乎没有什么净财富,最贫穷的50%的人群占有的国民财富在这个时期基本低于10%,一般不超过5%。所以有了这些基本数据支持之后你就理解,特朗普在竞选瞄准的人就是被全球化、被经济增长遗忘的一部分人群,他们对现状不满。如果有一个人过来能把这个格局冲击一下就是好的。如果这个基本格局不变,可能很多政策运行的逻辑也不会出现大的变化。而且特别有趣的是他们选出来的特朗普采取的刺激政策实际上加剧了这个不平衡。因为生长的是资产,美国应对疫情前后,位于前10%的富裕人群持有的资金份额与后50%人的份额,二者之间的差异是显著地被拉大。美国应对疫情带来的影响是10%的人占据了70%的财富,而且疫情加剧了这个对比。所以我们尝试去理解特朗普和拜登的政策逻辑,特朗普是希望制造贸易摩擦调整产业链供应链,促使一部分就业机会和制造业的回归。虽然制造成本高,但是好歹有一部分回到本土市场中低端就业。而拜登是对高收入征税。我看纽约时报说,如果拜登当选纽约税率能到60—65%。研究领域说这两个解决路径从长期看还是改变不了资本的回报长期高于经济增长这一个基本决定性因素。这个题目未来很可能会成为影响经济政策、经济发展理论包括金融市场的一个很重要的题目。美国现有的应对疫情的政策,不仅没有缓解还加剧了导致美国和全球现有治理格局动荡的一个基本面。所以下一步会是什么样的全球治理格局?其实还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也有很多研究论文表明,说每当美国的前10%人的财富和后50%人的财富之间出现一定比例的拐点之后,它的内政外交政策就会出现剧烈的变化,实际上差不多就是在次贷危机之后的这几年出现了这么一个转折性的变化,大家都应该共同关注和研究这么一个题目,我后面还准备了100多张PPT,我先讲到这作为一个问题提出来供大家讨论。谢谢各位!
(本文为速记实录,未经演讲者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