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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生:中国经济双循环的引擎与阻力
今天讨论新发展格局双循环,习总书记十八大以后从新发展阶段到新发展理念再到今天的新发展格局,他代表着党中央提出的新时代经济发展的思想他的理论。新发展格局跟张先生对发展经济学研究的两个重大创新的地方,他提出的农业过渡工业化和新发展经济学,在他这个目标实现以后我们面对的问题,因为他提出农业过渡到工业化,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一大制造国,占世界30%,第一大贸易国,提出的新发展经济学,发展第一阶段只有四小龙取得成功,下面是以中国和印度为代表的大国发展起来这是发展经济学的重要研究对象,这是发展经济学的新任务,中国作为发展中大国,张先生提出这个目标已经初步实现,在这种情况下讨论新发展格局是新阶段的发展经济学的新问题。
双循环的引擎和阻碍因素。这个引擎意思是什么?现在外面受到约束条件情况下,中国经济要前进要靠投资拉动,中国的投资在传统投资又受到约束的情况下要找到新的方向,那就是研发投入和高精技术产业投资,这是增长的引擎。增长的制约因素是什么?中国消费为什么上不来?它是因为劳动报酬和可配收入在GDP的比重太低了,背后原因就是收入差距问题,它一个制约因素,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中国消费很难上来。
下面再来论证一下,首先讲双循环,先简单回顾一下,中国的外循环,成功的外循环。80年代提出国内大循环战略,这个战略的落实是在邓小平92年南巡讲话以后到94年人民币汇率改革,94年大贬值,在这样的条件下,中国的外贸依存度从94年以后迅速往上走,进口出口都往上走。然后2001年加入WTO,把中国的外贸依存度提高到空前的程度,最高是06年达到64%,这是外贸依存度迅速提高。这个迅速提高跟经济增长关系,外贸依存度迅速提高拉动了经济增长,这样一个大循环。外循环实际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那就是中国先后成为世界第一大外汇储备国、世界第一大货物贸易出口国、第一大制造国,也就是中国的贸易和制造。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外循环,中国经济是不可能起飞的,因为它解决的我们经济发展只有丰富的劳动力资源,缺乏市场、技术和资金,它解决了我们经济发展的瓶颈问题,所以外循环是中国经济起飞的引擎,这一点在发展经济学当中贸易是增长的引擎。这是第一个阶段。
第二个阶段是外循环向内循环的转换,实际上中国从外循环向内循环的转换是08年国际金融危机让我们被迫转换。曾经我们的循环很成功,虽然国内消费不够,但是出口帮忙。08年国际金融危机中断国内经济高速增长和中断外循环,中国这一轮整个经济下行,从08年到现在17年是达到高峰期14.2%,去年6.1%,经济从14.2一直下行到6.1,这一轮经济下行已经持续了13年。是最长的。而上一轮6年,1994年至2000年。这一次显然跟这次金融大危机有关系。三大需求是这么一个秩序,首先出口增长率,从金融危机之前平均30%,就是03、07年是30%一直下降,出口一下降影响沿海外向制造业,沿海制造业下降又拉动内陆上游投资,投资一下来,投资增长率在金融危机之前,03—07年平均25%的增长率掉到10%以下,到去年5.1%,所以投资降到这样一个地位。出口和投资两个下来必定会影响就业和收入增长,就业和收入靠消费增长,消费增长速度在金融危机也是在往上走,但是金融危机消费增长以后也下来,到去年8.1%,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中国出现三大需求的增速都出现下滑,出口出现巨幅下降,投资是大幅下降,消费是中幅下降,它是这么一个传统,从出口下降到消费下降和投资下降,这对中国的冲击是非常大,外循环不得不向内循环转换,这是一个被动的转换这样一个转换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代价是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在持续往下走,中国经济增长这一轮下行同时进行,这个转换不是轻松的,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下一步怎么办?双循环我的理解在需求侧就是三驾马车的关系。中国经济现在遇到什么?凯恩斯所说的两大规律:一是资本的边际生产力递减,投资下降。二是投资消费力下降,消费起不来。下一步经济增长要考虑三大需求,首先出口增长到底还有没有潜力?今年前三季度中国的出口恢复到正增长,特别是第三季度达到7.2%的增长,整个外贸出口达到10%的增长。我们再观察一下发现,我们的出口曾经有两侧负增长,09年负增长6%,15、16年又是负的,去年恢复到5%。我们在强调内循环时,出口还是有很大的潜力。中国疫情这个特殊时期过去以后,它保持5%以上的增长速度,甚至还可能再提高一些,这是对出口分析。讲到投资对经济增长拉动作用,投资一直是拉动经济的主要力量。到出口变缓的时候,投资如果上不来,那中国经济增长就不可持续。
中国经济增长还是遵循经济增长的一般规律,第一阶段按是劳动密集型,第二个阶段是资本密集型。劳动密集型是八九十年代,资本密集型是本世纪以来,中国经济正在往第三个阶段跟高质量发展相适应--技术密集型。下一步的投资活动就要靠新增长理论研究成果,其中内生增长、技术进步、企业生产力提高都要靠研发。因此要把下一步投资重点跟创新结合起来,跟人力资本提升结合起来。所以投资还得要增加,但是投资增长遇到一个什么问题?传统三大投资跟经济增长的下行相一致,制造业的投资因为出口影响,出现了下降。基础设施投资曾经出现两次大刺激,造成现在还有20多万亿地方债,造成地方债务不能再扩张。第三个是房地产投资,房地产投资在15、16年曾经搞过一次,但是房价翻倍,传统三大制造业投资都放慢了,整个投资下来和增长下来。另外一点,三大投资虽然总的速度在放慢,整个固定投资比重有所提高,相对比重净利率整个比例提高,但是整个速度又放慢了。
因此,要解决这个问题,中国必须搞新的投资方向。新的投资方向是什么?R&D的研发投资,再加上技术进步、技术创新投资,包括新能源产业像新基建投资,包括中国庞大的传统产业技术改造升级的投资。这就是广义的能够带来创新、带来技术进步、技术创新的这些投资,这些投资比例怎么样?这几年来已经出现了趋势,研发支出占GDP比重由1%多一点上升到2%、2.3%,比例创新成果也在大幅提高。对高新技术产业投资也在快速提高,现在上升到3%多一点点,整个加起来5%多一点点。如果未来中国把这两类投资的比例能够提高到接近房地产、接近基础设施、接近制造业投资,那中国下一步经济增长就有了动力了,所有的创新要靠投资去推动、要靠金融去推动,这是中国经济增长引擎。
中国经济第三个问题是制约因素,制约因素是什么?消费提升,消费从98年就提出扩大内需。但是扩大内需头十年亚洲金融危机来了,头十年中国扩大内需战略如果从相对来说,消费率本世纪以后明显往下掉,扩大内需虽然提了头十年没有改变甚至恶化,内需和外需比例甚至恶化。中国的消费低是历史上少有的,为什么中国消费率低,是因为劳动报酬占GDP的比重总的趋势是下降。本世纪初期下降很快,到2000年前后达到低谷,从2010年以后这两个比例是在提高,特别是十八大以来是有所改进的,但是居民消费现在还没有达到38.8%,还没达到40%。我们的劳动报酬占比虽然提高,但只有GDP的52%左右,这个比例虽然近些年改变了,但还是太低。如果不解决劳动报酬在GDP中的比例提升,就不能解决居民在消费率的提升,如果不解决这两个问题中国经济增长是没有保障的,这是我理解它的制约因素和它的限制因素。
我们怎么样来缩小收入分配的差距,发达国家考虑是再分配,收入和财富的再分配,我想我们中国解决内需问题有这么几个环节很关键。首先是比较充分的就业。中国政府在解决就业问题上是最有功劳。第二有了就业以后收入要正常增长,特别是工资性收入、劳动报酬收入要正常增长。第三是社会保障,社会保障现在覆盖率已经很高了,但社会保障覆盖率是分割是不平等的,不同地区享受社会保障待遇不平等,要慢慢缩小不平等,逐步提高社保的水平,因为我们有一个优势,我们有庞大的国有资产可以划到这边来。再把这三个问题解决了,最后才是收入和分配的再分配。绝对分配方面,今年全面小康,最低的消掉,中产阶级队伍在扩大。再才是无的再分配,房地产税、遗产税跟上来,缩小收入差距。中国解决收入分配差距比发达国家来说,我们的调控手段要多,这就是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
最后,我们引擎就是研发和技术创新投资。克服的阻力要缩小收入和财富分配差距,要动用所有改革手段来缩小收入和财富分配差距,这是阻碍因素。设想一个组合,出口年增长保持5%左右,投资年增长要回到10%以上,消费的年增长速度保持在10%左右,这三大设想和这样一个组合是我理解的内需和外需组合,保证年均增长速度在5—6%。这样一来,15年以后达到中等收入国家人均GDP的水平,我想是这么一个组合。
谢谢大家!
(本文为速记实录,未经演讲者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