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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雪松:产业政策如何影响经济:基于公司金融视角的探讨
谢谢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时间很晚了,现在应该说晚上好了!我直入主题,今天跟大家分享的是我们的一篇工作论文,产业政策对银行信贷与商业信用互动关系的影响及其效应研究,研究有两个大的现实背景,产业政策是我们国家政府常用的调控经济的手段,对于产业政策如何影响经济以及怎么样去评估产业政策?在实业界和学术界都有很多争议。还有一个背景现实意义是企业融资两个重要来源,一个是银行信贷,一个是商业性,两者之间存在丰富联系和互动。
这个研究相关有两块文献,一块文献是产业政策如何影响经济研究文献,现代研究考察了它们如何影响企业投资创新以及企业的经营效益,总体来看研究考察产业政策如何影响经济过程当中,对商业性供应链金融形式关注得比较少。另外是银行信贷和商业信用互动关系的文献,跟我们直接相关是学术界很多学者敏锐观察到捕捉到商业信用对银行信贷存在二次配置,企业A很可能先到商业银行那里获取商业银行信贷融资然后通过应收账款等商业信用形式给它的上下游企业提供金融支持,但是由于相关比较好的准自然实验的稀缺,学术界主要通过看企业的银行信贷融资和它提供商业信用之间关系来间接推断出企业通过商业信贷把银行进行二次配置。
基于两个学术探讨和现实背景,这个研究关注以下几个问题:一是产业政策如何影响经济?产业政策影响经济过程中商业信用非正规金融机制是否以及如何发挥作用?二是如何有效识别出企业通过商业信用对银行信贷资金进行二次配置现象?三是产业政策引致的银行信贷与商业信用之间的互动关系,产生了什么经济效应?我们选则准自然实验,2009年出台的十大产业振兴规划,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中国政府快速出台产业规划,两个月出台汽车等产业的相关政策,对微观企业来讲是外生冲击,十大产业覆盖范围比较清晰,非常利于我们构造DID研究,对于产业政策如何影响企业微观行为是一个比较好的素材,而且这一次十大产业振兴规划出台一个非常重要的举措,主要举措为十大产业以内企业提供信贷支持,振兴规划文件里都在强调金融机构要加大对这些企业的金融信贷支持力度,而且中国人民银行、银监会等中国金融管理部门出台一系列配套文件,强调商业银行金融机构要给这些企业提供充足的信贷资金保障,做好金融服务,也就是说十大产业振兴规划很可能对微观企业对实验组企业有一个外部的信贷融资冲击,这个冲击很可能为我们识别商业银行信贷和商业信用之间的联系和互动二者配置关系提供很好的机会,图形比较形象地揭示出这个冲击。国际金融危机冲击下所有企业经营都产生很大负面影响,现金为王,都需要很多资金,十大产业振兴规划只对十大产业内部企业提供充足的信贷保证,不仅有动机获得信贷支持把信贷支持通过商业信用方式给他的商业伙伴提供支持,对照组企业由于不能从银行获得信用优待,是有气无力的。
运用我们DID方法考察十大产业振兴规划产业冲击,如何影响银行信贷和商业信用之间的关系,我们做了很多检验,可能会混淆因果关系识别的因素。首先是考察了产业政策冲击对企业信贷融资和线下融资的冲击影响,其他融资无论是股票融资还是内缘的资金都不显著,接下来的问题是如果实验组企业从银行那里获得信贷资金,它会怎么用?来看它对企业商业信用的影响,我们发现对照组下面实验组企业提供商业信用增加,给下游企业提供了很多应收账款,同时对上游企业获得了商业信用在减少,从上游企业获得应付款在下降,整个获得净商业信用有一个系统性下降,把两个结果结合起来看就能从产业政策,十大产业振兴规划外省冲击,企业把商业银行获得信贷资金通过商业信用方式给它的上下游企业提供信用支持有一个二次配置,考虑到产业政策是政府影响经济的抓手,而且在中国的经济实践当中金融实体更倾向于把资金放贷给国有企业,二次配置现象在国有企业相对更加显著,结果也跟预期是一致的。在产业政策运作过程中,同时也预期地方政府干预能力越强,越会影响当地商业银行给相关当地企业提供信贷资金,我们预计二次配置现象在地区程度表现横截面的差异。研究二次配置之后,关注二次配置现象会产生什么样的经济效益,第一个如果一个企业能够从银行获得信贷资金为下游企业提供商业信用支持,可能一个自然情况是帮助我通过赊销的方式卖商品,预期实验组企业的存货会下降,跟我们的预期是一致的,更有利于企业出售产品和服务以后,在国际金融危机的负面冲击下,实验组企业的营业总收入会改善,营业总收入下降的趋势会得到有效遏制,这个实验结果也是支撑我们的。因为篇幅有限,所有制层面的横截面检验和地区横面的横截面检验跟前面都是一致的。
接下来还从企业负债结构角度剖析产业政策的经济效应,通过应付账款的形式为上下游企业提供金融支持,这样就会增加企业的有息债,我们应该看得到在产业政策冲击下,实验组企业的有息负债占比提高,有息负债占比提高利息会增加,表现债务会面临一些风险。
最后,整体来看这篇文章比较清晰地识别出来,十大产业振兴规划这样一个政策冲击出台之后,十大产业以内的企业银行信贷融资是增加的,这导致十大产业以内的企业通过商业信用为其商业伙伴提供金融支持,并且进一步促进十大产业以内企业的产品销售,并带动其上下游产业发展,这样我们识别出产业政策影响经济新的一个渠道。我们这个研究因为借助这样一个产业政策外生冲击,能够比较清晰识别出商业信用对银行信贷的二次配置现象,这对我们理解中国的银行信贷正规金融和商业信用非正规金融联系之间的互动是很有帮助的。中国一直认为国有银行资源配置没有效率,但是中国经济增长又很好,有一部分学者认为,虽然初次银行信贷配置是有效率的,商业信用非正规金融的二次配置功能发挥一种校正的机制,这个研究也是一种尝试,对2010年以来上市公司很多企业在负债率、杠杆率比较高、杠杆风险比较大,而且杠杆率风险和所有制地区差异的现象提供一个视角的解释。
(本文为速记实录,未经演讲者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