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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名望:中国经济增长:事实、逻辑与未来
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副院长教授程名望《中国经济增长:事实、逻辑与未来》
我不想讲得太学术就15分钟,我更多想讲我对中国学术的理解,或者此前研究得出什么结论。经济学者要相信三个东西:一是事实。把这个事实大家非常看中的自然实验,因为经济学很难做实验室实验,但是这个社会给我们做了很多实验,这些实验人的行为造成历史事实,告诉我们什么是对的和错的。二是数据。数据是冰冷的,克服了我们主观的立意和偏见,当把这些事实、数据连起来时往往就是宏大的逻辑,这个逻辑应该是严谨的,清晰地告诉我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基本上基于事实、数据和逻辑讲一讲改革开放中国到底做对了什么,我们学经济学管理,学经济、信经济、用经济,学管理、信管理、用管理我也是从这个思路来探讨这个问题。
中国经济增长的事实,这个基本上不用去做太多讲解,我们都是幸运儿,我们赶到了这个伟大的时代,我们享受了吃肉的美好时代,经济学有三大铁律,分别为均衡、边际和周期,这三个规律真的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我非常喜欢用周期,周期很多时候本身就是规律,当仔细看中国这几十年,三十年一个周期、三十年一个轮回非常有特点,1949年建国到1972年改革开放基本上是三十年,我习惯称为中国发展1.0,1972年改革开放到2009年又是三十年,这是中国发展2.0,从2010—2020年又是三十年,中国发展3.0,三十年一个轮换、三十年一个周期,每隔30年真的是不一样,可能环境变了,也可能规则变了。经商的人非常信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笑到最后的,既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强大的,而是对环境变化适应最快的。我们真的可以跟技术3.0环境变了,也可能规则也变了,当3.0到底展现给我们什么样的未来和世界,我们只能等待和预测。经济学能做的更多是解释过去,1.0已经过去,2.0已经过去,对比一下毫无疑问,2.0中国实现了伟大的增长奇迹,更加感觉到了改革开放的伟大,中国相对GDP在整个世界GDP的占比,统计上描述就是捡这个画像,画像统计学描述似乎某个地方产生了突变,这个斜率一下子提升了,这里肯定有故事,似乎有些地方突然加速,斜率一下子陡峭了,一个是1992年左右,第二个2000年左右,1992年正好是市场经济,2000年是全球化加入WTO,表明这两个东西对中国经济增长实现增长奇迹可能是正向影响,到底是不是?我们需要下一步做学术研究,就包括理论模型、实证分析,这些年其实主要就是来求证这个问题,从资源优化配置的视角来解释中国为什么实现了增长奇迹,研究来研究去,我们一直想求解一个问题,到底中国做对了什么?一个人成功有可取之处,一个人失败必有可恨之处,中国赢了中国一定不是做对了什么?做对了什么我们反复求解,我们认为做对了三件事:科学化、市场化和全球化。我们享有了科学化红利、市场化红利和全球化红利,这是中国经济能够坚如磐石和实现持续繁荣的三根支柱,如果这三根支柱动摇了我们未来可能是悲凉的,到底中国的未来是乐观的还是悲凉的,我认为就盯着这三根支柱,我们来求解我们来看。
科学化其实并不高深,中国人既聪明又勤奋,中国人只要大方向对了,这个民族就对了,我们不一定真的是尊重规律,只要不违背常识这个民族就赢了。以管理为例,有很多理论、很多模型、很多流派,我一直觉得科学管理其实就五个支柱:浪潮、趋势、战略、战术和执行力。再突出来讲就是三个问题,一是现在在哪里。二是要往哪里去。三是怎么样到哪里去,每个同学要想清楚这三个问题,要不然就不是学管理、信管理、用管理,对国家来说也是这样的,邓小平先生很深刻地考虑了这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我们现在在哪里?1980年人均GDP250美元,基本上是这个世界上最贫穷落后封闭的国家,简单来说远远被世界抛在身后。第二个问题我们要到哪里去,这是当年初中学的政治三步走战略,翻一番、翻一番、再翻一番,到下个世纪中叶成为一个中等发达国家。到哪里去?顺浪潮、顺趋势、有战略三位一体,我们的目标是成为一个中等发达国家,问题来了,什么叫中等发达国家?中等发达国家有很多标准,但第一标准是你有财富吗,如果穷得一塌糊涂肯定不是发达国家,贫穷不是发达国家,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这个逻辑就从这来的,肯定的标准出来了,人均GDP1万美元,1.5万美元中等发达国家,2.5万美元超级发达国家,我们的目标就是1.5万美元,在哪里?250,到哪里去?1.5万,多长时间70年。下面第三个问题怎么到哪里去,十年翻一番、十年翻一番、十年翻一番,这就是经济学为什么笃信数学,因为数学是冰冷的,但它是严谨的逻辑摆在这里。十年翻一番,1980年250到了1990年,十年翻一番500,再翻一番一千,再翻一番两千,再翻一番四千,到了2040年1.6万,十年翻一番。下个世纪中叶到了没有?还没有到,不要1.5万,到1.6万了,只要坚持十年翻一番,我们的目标就一定会实现,就一定要实现,十年翻一番就是上面的公式。我们的目标函数很清晰就是这个,那就是250,倾全国之力、倾全民之力只做一件事,就是经济增长。在整个科学管理的框架下,我们走了一条享受科学化红利的路,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人均GDP远远超过规划,现在是1.1万多一点,其实基本上已经走到了2035年,比奇迹还要奇迹,创造了惊人的增长奇迹,这是科学化,用科学化管理国家了。
第二个市场化,相信经济学家一定是笃信市场的,因为市场化资源优化配置这是经济学最核心的东西,经济学核心就是解决矛盾,资源有限的,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怎么样用有限的资源来满足人们无限的欲望,这就是经济学,怎么样满足?就是资源配置,怎么样配置?优化配置,怎么样优化配置?既效率又公平,毫无疑问,现在看得见最好的分配手就是看不见的手,看不见的手的本身这就是市场。大家会说不对你讲增长奇迹,你有三根支柱,我们都讲人口红利,很多时候劳动经济学和人口经济学怎么样求解?劳动力对中国经济增长既不显著,又不是充分和必要条件。后来我突然想明白了,因为1978年一分为二,之前之后资源有什么差别吗?没有任何差别,山还是那座山,人还是那群人,此前为什么那么穷?之后为什么那么富?那就表示劳动力肯定不是充分必要条件,因为1978年之前也有这么多劳动力,人口红利绝对不是中国经济增长充分必要条件,能解释就是已有的资源优化配置应该归功于看不见的手———市场化改革。
同时对我们的启发是,对于中国红利的消失不要过度担心,对老龄化不用过度担心,因为可以趁这个机会正好实现高质量发展和转型,因为不可能总是依靠劳动力的投入、这种劳动密集型的粗放型增长,正好利用劳动力的减少实现经济转型、高质量发展,世界挑战更多其实是一个机会,人口红利导致中国增长奇迹的观点,我一直是不接受的。那就是说把它归功于市场化就有一个求解,我们用的是边际回归的方式来求解,求解会发现如果看1978—2009年这30年,年均增速9.48%,这黄金30年贡献最大的就是TFP,贡献了7.02%,这个比例非常高,TFP是什么?就是前面讲的全要素生产率,同样的投入产生的倍数,这个A一下子高了很多那就是资源优化配置,谁实现资源优化配置,就是我们交给看不见的手,比较好实现资源优化配置让效率更高了,这是我们讲的灵感。如果原来靠资源投入那也叫汗水,倾全国之力、倾全民之力,中国刚刚改革开放时确实靠的是粗放式资源投入、靠的是汗水,后来看不见的手开始接棒发挥它的力量实现了资源优化配置,A提升了,这个叫灵感,靠效率提升实现了进一步经济增长。这就是为什么要讴歌来坚守市场化。因为我是研究城乡关系的,我经常用一个观点不利于城镇化,因为城镇化本身就是资源优化配置,农村劳动力2.6个亿到了现代工业、现代服务业,从农村到城市,在不同平台上来创造财富是不一样的,一种资源所创造的财富不但取决于本身的能量、更多取决于平台的高度,资源是这样,人也是这样,大量的劳动力到了工业和服务业,然后迸发了惊人的财富,我们测算过,一个劳动力人力资本没有任何提升,他在农业和工业的生产效率提升是12.7倍,12.7×2.8个亿,最低端的农民工,中国为什么一下子迸发了这么大的财富,城镇化按照7893的标准,世界上有三个标准70%城镇化完毕了,另外80%、90%,如果按照标准,中国已经处在城镇化加速阶段。所以我经常讲,城镇化不单单是目的,同时是手段,实际上中国实现更好的资源优化配置来改进效率来迸发经济增长,所以中国也就不轻易言城镇化,要处理好乡村振兴和城镇化的关系,真正实现城乡一体化,它应该是共赢的,而不是对立的。
最后是全球化,这个图非常宏大,我也非常喜欢这个图,这是数据处理大师几十年画的这张图,这张图人类从0年到2000年整个经济增长率,当看到经济增长率时告诉我们人类也有大周期,两个里程碑,工业革命以前人类发展1.0,这个叫淡水经济,得黄河者得天下。到200年之后人类开始进入2.0,这就是工业文明,被称之为咸水经济,得海洋者得天下,1972年之后人类进入3.0,那就是今天非常清晰的互联网经济,得互联网得天下。所以人类漫长的周期目前为止就是三大浪潮,第一次浪潮、第二次浪潮、第三次浪潮,三大周期,人类也是有周期的,也是有轨迹的,这个轨迹就是最根本的规律,这些年谁顺应这个规律,这个国家就赢了,谁违背这个规律,这个国家就输了,一定要跟人类规律紧紧地绑在一起,任何国家和区域只要离这个最根本的规律那一定是贫穷的、落后的,最后的结果是挨打的,因为中国人讲顺浪潮所以昌,这个是比趋势还要大的东西,中国人讲顺趋势所以昌,这个是两个浪潮,一般十到二十个趋势才能形成一个浪潮,其实这就是人类的浪潮,这个浪潮最后告诉我们其实人类是有一个共同的曲线,它的表现形式那就是全球化或者是习主席讲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一定要研究这个规律,这个规律的体现就是全球化。全球化毫无疑问非常重要的是中美关系,中美关系如果把它量化跟中国经济增长是完全显著的,中美政治关系好时中国经济很好,中美经济就萧条,不是简单的中美经济关系,更多是全球浪潮,我们是否真正融入全球化?我很通俗跟大家讲这三根支柱。
如果非要让我探讨中国的未来,我经常通俗地讲就是对未来我依旧抱很大的希望,每个人都生活在这片热土,我们爱国爱党爱我们的故土,如果非要分2.0就是黄金30年,年均增速9.46%,2000年—2014年年均增速6%,这是非常清晰了,每十年下滑一个点,现在处在第二个十年就是保6,一年不如一年,2040—2070年,黄土三十年,年均增速3%,还是每十年下滑一个点,正好是3%,到了2%那就是中国增速完毕,中国从发展中国家成为一个真正的发达国家,高速增长完毕了,你说我为什么有信心?这三个红利并没有消失殆尽,中国经济还有潜力,那就是说完全的科学化地来治理这个国家了吗?市场经济已经完全调控资源优化配置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了吗?我们完全融入全球化了吗?没有,那就表示这三个红利一定有潜力,这是大国经济最大的好处,大国经济能解释历史上的大国难题,它韧性强,还有一个潜力大,这三个红利配合的潜力没有释放完毕,这个图推算出来,当这三个红利释放完毕时、资源实现优化配置时,中国经济还能往前走多久,这个周期一算50年算出来的,所以我们是基于历史经验来预测中国的未来,当看这个图时,我跟大家一样,让我们一起坚信中国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我们相信在习主席的领导下,一个更加美好的中国一定会向前走来,当在做这个PPT时,我想张培刚老先生那一代人所经历的苦难我们不希望在我们后代身上再次出现,那一代人用他们的精神给我们留下了极其丰厚的学术财富和精神财富,趁此次机会我们向张培刚等老一代经济学家致敬,
谢谢大家!
(本文为速记实录,未经演讲者审核)